她没错,没错。
时霜合上折子,认真地说:“各位大人安然无事,定是因为有可取之处的,贪官污吏被罢官革职也是陛下与我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储君年幼,朝堂肃清急不可待。”
“那丞相。。。。。。”
“他作恶多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虽不赞同古代刑罚,但那些因他死去的冤魂,也该安息才是。
至于承平帝,他本就厌恶太后和丞相,至于为何要留他一命,是因为他的罪行累累,有些事情还需他活着才能办,对于丞相来讲,活着要比死了还难受。
解决了朝堂大臣的事,时霜叹了口气,接下来要打的硬仗太多,首先就是,她总不能一直宿在东宫吧?
陈疏白尽职尽责地陪着顾平生打了套拳,拿着帕子擦着额头上的薄汗,“我觉得云展未必还会在你家住,回去解决一下也是好的。”
她想了想也是,一直躲着不如主动出击,反正现在尴尬的事已经发生了,没必要再躲了,她灵光一现,“你陪我回去吧,顺便见见我阿父。”
“。。。。。。这合适吗?”他犹豫,“我没备礼。”
“合适的合适的。”时霜眼睛亮亮的,走之前还不忘叮嘱顾平生,“明日我们去拜访青山书院的院长,然后你就有伴读了。”
“好的太傅。”
“说实话,我真的紧张。”去太傅府的路上,陈疏白罕见的没有骑马,和时霜一起坐在马车里。
“无妨,圣旨已下,我阿父不会说什么的。”最主要的是,他巴不得有人能照顾她呢,虽然她不需要,但老人家可能都是图个心安吧。
“小姐,你是不是瘦了?”马车停下,时霜跟在陈疏白屁股后面下车,碧云心疼地围着她转圈圈,陈二百早早地来传了信儿,碧云早就在太傅府门前等着了,方便第一时间迎上来,她真的好久没看见小姐了。
时霜无奈地笑:“好碧云,我挺好的,让你担心了。”
碧云跺跺脚,“小姐,你怎么能把碧水她们都送走呢?这样你身边都没人保护了。”
“无碍的无碍的,陈疏白一直跟着我,再说了,我也没怎么出宫。”她心里一暖,抬手抱了抱碧云,“阿父和府里都还好吗?”
“都好,就是没有小姐。”
时霜撒了个娇,“我现在回来了嘛,日后你还跟着我,有你在我身边保护我,我可放心了,这些日子没有碧云,我吃饭都不香了。”
“时太傅,前些日子风雅斋你点了两盘肘子呢。”陈二百不合时宜地戳穿。
陈疏白踹了他一脚,对时霜赔笑,“他脑子缺根筋,别理他,你俩接着叙旧。”
时霜:“。。。。。。”罢了,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咳,走吧,我去看看阿父。”
还没进主院,就听见了里面传来郑莲的大嗓门。
“时蒲,我儿可是与你家女娘定的娃娃亲!如今怎么能说毁就毁呢?我不同意,你去和皇上说说,取消了圣旨。”郑母叉着腰,活脱脱像个泼妇,贼眉鼠眼地用余光看着门口,她是偷听到时霜那个小蹄子要回来,才过来闹的,不然她们岂不是还要回贺州?
“郑莲!那是圣旨,圣旨懂吗?当今陛下金口玉言,如何能收回成命?”时蒲这些日子被她吵得头疼不已,也不知这郑莲在贺州这些年怎得愈发跋扈不讲理了,一点没有从前大家闺秀的模样。
“还有,那娃娃亲连定亲信物都无,如何能算数呢?”
郑莲不乐意了,手指着时蒲唾沫横飞,“你竟敢不做数?这是时霜她娘活着的时候同我定下的,除了她没人能改!”
“哦?那不如我带郑姨母去陛下面前说道说道?”
时霜沉着脸走进门,郑莲的表情一僵,讪笑着转头,“霜儿回来了,哎呦,姨母快想死你了。”
“是吗?”她冷笑,“我还以为姨母是想我死呢。”
“霜儿,你怎么能这么想姨母呢?”郑莲很快调节好,讨好地上去拉着她的手不放,“姨母同你阿娘约定好了你与我家阿展定亲,如今怎能说悔婚就悔婚呢?”
“郑姨母,方才我这外人都听明白了。”陈疏白见时霜一直想抽回手却敌不过郑莲的力气,上前用巧劲儿捏住郑莲的手腕,在她放开时霜后自然而然地将时霜拉到自己身后挡住。
“你云家与时家并无信物,只一句口头上的玩笑话如何能当真呢?”
郑莲被他捏得一疼只能放开,揉着手腕想要推他,“你谁啊?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陈疏白侧身躲过她的手,又怕时霜被伤到,顺手将她护在怀中,时霜愣了两秒,也配合地说道:“姨母,这是我未婚夫婿,就是陛下圣旨上写的那位。”
“哎哟。”郑莲推了个空,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她好不容易稳住自己,有些狼狈,接着就是破口大骂,“原来这就是你那个姘头,我说霜儿啊,我是看在你娘的份儿上才容忍你不回家的,但你也不能让我儿云展抬不起头吧?快快同他断了,我儿云展还能迎你做个小妾,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啊,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