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我们南镇抚司是不是有点太累了?北镇抚司就负责诏狱,我们这跑了一天一夜了,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秦探一脸苦相,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还有人手也是实在不够啊。”
时霜不紧不慢地批着折子,头也不抬,“职责所在,秦指挥使还是早些适应为好,你们这些人曾经走到的位置足够很多人追杀了,现在协助我抓到的贪官污吏更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除了好好做这锦衣卫,你们别无选择。”
“太傅。。。。。。”秦探是有苦说不出,他们这些人现在是人人喊打,他之前是大理寺的,昨日看见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都不敢直视,生怕直接血溅当场。
“行了,初始定是要忙上一些的,我会让刑部从旁协助,作恶多端死不悔改的就拉到北镇抚司诏狱好好审上一番,等这些贪官抓完了,你们才是真正建立威望的时候。”
时霜终于抬起头,“明日张贴告示,广招锦衣卫,男女皆可,我和陈疏白出了几套考题,五日后考试,通过考试的入职从力士做起,有特长和能力强的可酌情往上升,这个你负责就好。”
秦探嬉皮笑脸,“太傅,能招多少人啊?”
“先招个一千人,后续稳定下来,缺人就接着招,但只有这一次条件宽泛,之后就要严格起来了。”
时霜建立锦衣卫的目的是为了监察百官,为顾平生建立一支专为他服务的军队,那么这一支军队人数必不能少。
“去吧,下刑部大牢和镇抚司诏狱的,贪官能吐出钱就流放,不吐钱的你们看着办,国库空虚得很。杀人放火作恶多端的,”她顿了顿,“陛下的意思是,明年秋后问斩。”
“是。”秦探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他们的女眷呢?”
她沉默了一会儿,“送到。。。。。。教坊司吧。”
“。。。。。。是。”
他还以为他们这位时太傅特意让自己的暗卫进锦衣卫镇抚司安抚罪臣女眷,可能不会让她们进教坊司呢,看来也是做做样子。
然而他没料到,他真的看走眼了。
“这告示认真的?”他问自己的小弟。
“额,大人,时太傅现在负责监国。”言下之意就是,时太傅代表的就是皇上的意思,一言九鼎,必不可能作假的。
秦探呲牙咧嘴看着告示上的字,新建南北镇抚司,设立锦衣卫,负责监察百官,现招锦衣卫,男女不限,五日后考试,武功高强者比武,学识渊博者做题。另昭告天下,有罪官员亲眷入教坊司专研乐舞,不再接客,违者一经审查,锦衣卫负责抓捕审问斩杀。
另一张临近告示上贴的是明年春闱考试新规,不仅男子可以参加,女娘也可以一试,甚至还有京城三大书院的招生考试新规。
“我怎么觉得,咱们这个锦衣卫干的是狐假虎威吃力挨骂的活呢?”秦探摸着下巴思考。
碧水不知道何时来的,凉凉地回答他:“小姐的决定,我们做下属的还是不要置喙为好,指挥使大人您说呢?”
秦探被她吓一激灵,赔着笑:“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惹不起惹不起。
时霜这一大动作,头疼的是承平帝,他毕竟只是病了需要修养,不是死了,大臣们找他告状,说时霜为女娘祸害朝政,当斩。
他不得已把时霜叫来,他是不想说什么的,毕竟那国库从来没有如此充盈过,但他得给其他人一个交代。
“臣参见陛下。”时霜目不斜视。
承平帝捏了捏眉心,“时太傅啊,你说说吧,最近这动静着实有些大啊,这不,朕的臣子都有些异议了。”
这话说的,让众大臣眼观鼻鼻观心,感情就他们有意见,陛下本人都没意见吗?
时霜颔首,“臣知道了。”
众大臣:?然后呢?知道了然后呢?
崇礼站了出来,“时太傅,下官以为,您这样做于皇室于陛下不利。”
她也不反驳,“崇大人可明白监国之意?”
“这。。。。。。”他哑口无言,是啊,人家是陛下亲赋的监国之权,说明这些事人家都和陛下商量过了,哪里轮得到他们置喙?
时霜笑笑,呈上折子,承平帝看过之后沉默半晌,点头,“念给他们听吧。”
众大臣一脸茫然。
她走过去字句清晰地念出声:“户部侍郎崇礼德行高洁,现升任户部尚书;礼部。。。。。。”
在场的大臣有一大半都升了官,愣在原地面面相觑,这。。。。。。
崇礼张了张嘴,不自然地抚了抚袖子,往后退了一大步,不再出声,笑话,不能既要又要吧?那吃相太难看,况且时太傅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啊,她只是拔出了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