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的时候没有戒指,好像有点不够正式,再不济也应该拿点花——闵疏有点后悔,觉得这么求婚太草率了,可这岛上荒郊野岭的,好像也没地方能弄花来……
闵疏正想着,却忽然被人抚住了脸颊,接着,魏长川贴了上来。
闵疏被吻了个正着,不觉仰起头,魏长川缠着他,用力地亲吻他的嘴唇,甚至还咬了一下他的唇瓣。
“啊。”闵疏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哥,你干嘛……”
魏长川闻言看向青年,闵疏躺在床铺上,被他洗得很干净,从发丝到目光都是柔软的,将自己全然信赖地展现在他面前,这么乖,刚才还跟他求婚。
魏长川注视着他,越发觉得自己无法承受失去这样一个人。
于是他低下头,在青年柔软的面颊上咬了一口:“想吃掉你。”
想用比婚姻更加牢固的东西将闵疏拴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时时刻刻都将他放在视线范围内,让青年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能看见。
闵疏被他咬地有点痛,不觉闭了闭眼:“我没办法被吃掉的……”
随即,他想到了注射自己的血清之后奥古斯丁的那副样子,猛地打了个寒颤,赶紧将埋在他脖子旁边的魏长川推远了些:“不、不能吃,别碰到我的血——”
魏长川刚在他的颈侧留下半圈齿痕,被他推着肩膀往后仰了仰,却没松开他,像是肉叼进了嘴里不愿意松口的狗,在他微微发红的颈侧皮肤上吻了吻。
那个吻接着向下,都十分轻柔,但闵疏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甚至开始微微发抖,直到到了被子下面,他猛地红了脸,伸手揪住了被单:“哥……别、别这样……”
闵疏喘息向下伸出手,试图阻止魏长川,却被对方抓住了手:“不会碰到你的血。”男人抬起头,眉眼间皆是化都化不开的欲色,与他缓缓十指相扣:“我换个方式吃。”
·
到了第二天,闵疏被一阵饥饿叫醒了。
他的精神已经完全恢复,不再像之前那般食欲不振,胃袋健康地收缩,告诉他身体需要食物了。
闵疏睁开眼,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接近极昼,日出的时间越来越早,闵疏在阳光下眯了眯眼睛,看见身边的魏长川还睡着。
闵疏看着身边这张俊脸,又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微微红了脸。
窗帘没完全拉紧,一缕阳光从空隙里映入,直接照在了魏长川脸上,然而就这样他都还没醒。
闵疏看着他,这才发现魏长川面上的疲色。
男人闭着眼睛,就算是睡觉,眉头也是微微蹙的,眼下有些青黑,嘴角向下撇着,似是睡着的时候也不太安稳。
明明昨天那么凶,现在又是副可怜样。
闵疏见他这样,有些心疼,把昨天男人是怎么弄他的都忘了,觉得魏长川这几天在基地那边应该也没怎么休息好。
他直起身,俯身过去将窗帘拉拢,给魏长川掖好被子,不打算叫醒他。
他轻手轻脚地溜下床,走到客厅里,按开灯,一眼就看见了胡嘉明。
黑瘦的青年蜷缩着长手长脚,有点委屈地睡在单人沙发上,身上搭着块儿毯子。?这人怎么睡在这……闵疏心里刚升起疑惑,结果一转过了头,就看见了睡在壁炉旁边的克里斯丁。
金发男子毫不客气地占据了胡嘉明的床,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枕头被他抱在了怀里,被子一半盖在身上,一半落在地上。他还把翅膀放了出来,虽然折叠着,却还是很大的两根,支棱在男人背后,如果不是壁炉里的火已经熄灭,他这两对翅膀估计早就被烧着了。
闵疏这才想起昨天他没给这两个人各自安排好窝,结果导致胡嘉明没争过克里斯丁,床铺被抢走了。
这时,胡嘉明在沙发上动了动,醒了过来,看见了闵疏:“闵疏,你醒啦?”
闵疏回过头:“嗯,我没事了。狗儿,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伤口上药了没有?”
胡嘉明眨了眨眼,像是清醒了些,紧接着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嘤嘤’了两声后就开始抱怨:“有!我腰酸背痛!那个老外把我的床抢走了!”
他委屈极了:“呜呜呜,我昨天在这个沙发上睡的,现在到处都好疼啊——”
“好了好了,”闵疏安抚般地摸了摸他的头,道:“对不起啊,我昨天忘记这件事了,今天晚上我就再给你铺一个床,这样你们就不用打挤了。”
胡嘉明吸了吸鼻子,不太满意,但又不敢说什么,只敢小声念叨:“那个外国人好奇怪,非要抓着我说话,我又听不懂英语,他说着说着还把自己说生气,我觉得他精神好像不太正常——”
闵疏听了,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能道:“他性格是有点怪……你别在意就是了。”
而这时,克里斯丁传来了动静,男人发出几声呻*吟,从凌乱的床铺上坐了起来。
“……一大清早的吵什么。”克里斯丁的金发微微长长了些,没之前那么显秃了,他抬手捋了捋头发,接着看见了闵疏:“哦,你醒了啊。”
胡嘉明见他醒了,撇了撇嘴,忍不住说了一句:“睡我的床睡得挺舒服的嘛。”
他自己以为说的很小声,却被听力敏锐的免疫者完完整整地听去了,克里斯丁虽然没完全听懂,可结合胡嘉明的表情也大概猜得到他说了什么,登时眉头一皱:“什么叫你的床?这是我的、我的!”克里斯丁说着指了指身下乱糟糟的鸟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