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继续看下去。
艾玛,去世时二十八岁,威明顿南区的单亲妈妈,在廉价洗衣房打工,独自抚养一个四岁的儿子。
爆料的人是艾玛的父亲,据他所说,八年前,艾玛被确诊为肝癌晚期。
对于没有医保、积蓄几乎为零的她来说,常规疗法是天价。
就在走投无路之际,她接到了一份威明顿凯勒医院的邀请,签了志愿者协议,参加一个听起来充满希望的“前沿生命延续计划”——承诺提供最先进的“靶向免疫疗法”,不仅免费,参与者还能获得一笔可观的“生活补偿金”。
他们给她做了两次所谓的“病灶抑制性手术”,术后就开始大剂量注射一种连化学结构都没公开的灰色药物。
KL的记录是初期反应良好。
而事实上,注射不到两周,艾玛的肝脏功能急剧受损,衰竭加速,黄疸指数飙升,没等到下一次手术就去世了。
因此,艾玛的父亲公开质疑凯勒医院志愿计划是骗人的。
“这篇报道并未引起太大的水花,警方表示会调查清楚,但并没有下文。”辛丰道。
“艾玛既然家境贫穷,应该不会到凯勒医院这样的私立医院就诊吧?凯勒医院是怎么知道她的病情的,邀请她参与志愿计划呢?”
辛丰默不作声,再次从黑色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推到温凉面前。
那是一张边缘泛黄、明显是原始登记表格的纸张,纸质粗糙,带着时光沉淀的脆弱感。
辛丰的声音低沉,“这是艾玛最初在社区登记的原始健康信息表。”
温凉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纸张,迅速掠过姓名、住址、职业、简陋的病史描述。。。。。。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瞬间锁定了“血型”一栏。
打印的字体清晰地标注着:O型。
然而,就在这行打印体下方,紧贴着一行用蓝色圆珠笔后加的、字迹略显潦草却异常刺目的备注:
特殊备注:Kidd阴性——JK(a-b-)。
那一瞬间,餐馆里喧嚣的背景音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温凉什么都明白了。
辛丰顿了顿,抛出一个更令人心寒的细节,“根据我回溯当年的零星报道和一些边缘证词,艾玛的父亲在事后接受过非正式询问。有人曾质疑,为什么艾玛会去凯勒医院这样的地方做检查?她根本负担不起。质疑者暗示艾玛父亲在炒作。”
“艾玛父亲的回答是:艾玛在确诊前,曾收到过‘KL稀有血型互助关怀协会’一位成员的善意提醒。那人告诉她,作为稀有的Kidd阴性血型者,凯勒医院有特殊的人道关怀项目,可以为像她这样的特殊群体提供一次免费的、全面的健康体检和评估,在这一次体检中,艾玛查到了肝癌。就在艾玛一筹莫展之际,凯勒医院提出了志愿协议。”
傅铮:“互助关怀协会。。。。。。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幌子,本质上是KL集团建立的一个‘稀有血型生物样本库’的招募前端,打着互助的旗号,精准定位‘实验资源’。”
“不错。”辛丰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在艾玛事件后不久,这个协会的公开活动就大幅减少,变得极其低调,一直沉寂了两年,关注度过去,又重新开始活跃起来。”
温凉面色阴沉,“我怀疑,艾玛根本没有肝癌,体检报告是假的,他们就是冲着艾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