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渊听着他的话眯了眯幽冷的眼睛,接着冷笑一声:“呵呵,唐永胜?你自己找了一个假的吧?我告诉你,真的早死了!”
胡玉山冷冷睨着他:“你以为他死了,但实际上他被苏灿派的人给救了。还有那三个和尚,你以为他们全都死了是不是?他们只不过是给你派去的那四个假冒的人腾了地方而已。”
沈长渊往墙角里一靠,道:“你怎么就知道你找到的那个唐永胜是真的?说不定只是苏灿为了想当你的女儿,故意找人假扮了而已。我告诉你吧,真正的唐永胜早就已经化成灰了!死的透透的了!
现在的这个苏灿是个假冒的!你真正的女儿也早已经死了!她只是为了有一个当司令的父亲罢了,只要她这个身份成立了,以后陆战东早晚也能成为司令。
胡玉山,你被骗了!被骗的很彻底知道吗?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胡玉山一直看着他讲完才开了口:“虽然你也是从于家岭出来的,但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你知道二十五年前,我跟于凤柔举行婚礼的那天晚上,为什么喝醉了吗?”
“还不是因为跟那些来喝喜酒的人一起喝的?这还用问吗?”
胡玉山冷声道:“我告诉你,唐永胜跟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虽然他是瞎子,但是他一摸我的手就知道我是谁。因为他的脚趾是六个,而我的手指是六个。
小时候被我的父母提前想办法去掉了。这件事我曾经还告诉过你。不过这指头虽然去掉了,但是骨节的痕迹还在。所以唐永胜一摸就知道我是谁。
也就是那天的酒席上,我跟他拜了干兄弟。如果说我的往事里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这就是其中之一。你说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长渊一直笃定的表情因为胡玉山的话产生了龟裂,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胡玉山:“你……你居然瞒了我!”
胡玉山冷声道:“后来因为打仗,我没有时间去想于家岭的事,自然也就想不起这个兄弟。但是这次苏灿的到来,让我以前的那些记忆全都回来了。
在寺庙里我让战士把那个假的唐永胜的鞋子脱下来,只看了一眼我就知道他是真是假了。其实带着你回于家岭,我也没有百分百的确定你有问题。
那时候只是怀疑,可是看到假冒的唐永胜时,我就知道你就是那个幕后的男人了。”
沈长渊冷笑一声:“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动手?”
胡玉山道:“捉贼捉赃,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自然不会动你。不过你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藏了那么多的金银财宝,这下国家倒是有钱去支援前线打仗了。”
那些钱财全都充了公有一部分拿到前线上杀敌去了。
沈长渊丧气地道:“想不到我算计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敌不过一个苏灿。行,败在你们父女俩的手里我也不算亏。毕竟我也享了二十五年的福,但是你妻子和于家人,却早已经去了黄泉路,哈哈哈……”
他说到最后看着胡玉山嚣张地大笑起来,这笑声格外的讽刺,嘲讽胡玉山这么多年蒙在鼓里,任由自己最亲的人被这个混蛋踩在了脚底下。
把于凤芹还有那三个子女当成了宝贝宠着,可是到头来呢?
“胡玉山,你知道吗?这二十多年里我经常会在夜里笑着醒过来,一想到你这种人被我耍的像个傻子一样团团转,我的心里就会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你是个司令那又怎么样呢?妻子都保不住,两个孩子也保不住。这些年你跟他们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就算你现在找到了苏灿,又怎么样呢?以前的二十多年岁月你们能找回来吗?
于家人的命能找回来吗?哈哈哈!我告诉你胡玉山,你永远都不是那个赢家。最后赢的人一定是我!哈哈哈……”
看着沈长渊狂妄嚣张的样子,胡玉山的内心一片平静。
“到了这一刻,你居然还在跟我说你赢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赢了什么?”
沈长渊笑够了,才停下来眼神狡诈地看着他:“胡玉山,等到苏灿来了我会告诉你的。不用着急!哈哈哈!我一定会让你死不瞑目的!”
“你准备让谁死不瞑目?”一个清脆的女人声音从门口突然响了起来。
胡玉山回头,就看到苏灿一脸冷漠地走了进来,她犀利的眼神看向蹲在墙角的沈长渊。
看到苏灿,一直蹲在角落里的沈长渊突然起了身,他冷冷地看向苏灿冷笑道:“哟,父女都来了呀。很好,那咱们可以谈谈接下来的条件了。”
胡玉山皱眉地看向苏灿:“你来这里干什么?他现在已经是个疯子了?你不需要搭理他!”
苏灿淡漠地看他一眼:“他骗了你二十五年,我怕你眼神不好,再被他骗一次。”
胡玉山的表情有些微的尴尬,但是女儿说的话都是事实,他现在只是怕沈长渊狗急跳墙对苏灿做出不利的事情。
“哈哈哈!还是你这个闺女说话好听,我喜欢!苏灿呀,你这个父亲不仅仅是眼神不好呀,他心都是瞎的。”
苏灿淡然地看着他:“对呀,他的心确实挺瞎的。把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当成了救命恩人对待,这只老鼠不仅吃他的喝他,还睡了他的老婆。不仅如此,这只老鼠竟然还偷窃国家的钱财,贪污部队的军费。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既然是偷,那你就永远没有真正的拥有过!比如说那些钱财,仅仅是过去的这些年里,你给国家当一只看家狗罢了。仅此而已。
还有于凤芹和你们的那三个孩子,你觉得他们拥有了什么?现在的他们除了恐惧,害怕,不安,还有随时可能会疯掉的精神状态,你觉得他们会感激你吗?
这些年他们连声正大光明的爸爸都不敢当着人前叫,那种偷来的人生又能怎么样呢?你们一家只能像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只能在漆黑的夜里活动。
你刚才不是说自己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有时候晚上会笑着醒过来吗?沈长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噩梦中醒来的吧?有没有半夜吓出过一身冷汗?
有没有梦到过我的母亲和家人在梦里向你索命?”